贾志刚：在变与不变之间

输给了意大利，大家以为正常。可是，接下来又输给了乌拉圭。现在，人们甚至要怀疑英格兰队连哥斯达黎加也要输了。难道，英格兰队就是欧洲的中国队？

其实，昨天的比赛在一开始是在预料之中的，号称南美州的欧洲队的乌拉圭队从一开始就展开拼抢和长传。从场面看，如果不知道是世界杯，还以为是英超的比赛。毫无疑问，比赛的节奏是英格兰队的，他们如果连英超球队都对付不了，那上帝也救不了他们了。

上帝哭了。

英格兰人的西班牙化改造是很显然的事实，他们竟然在中场展开了控球，可是他们显然控不住球，于是又开始长传。遗憾的是，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他们的长传准确度实在太差。所以看起来，他们真的只适合于拼命奔跑和长传冲吊。

遗憾的是，他们似乎不太愿意长传冲吊，而刻意要玩玩小清新，要短传渗透下底传中。问题是，这是他们玩得了的吗？

刻意求变，却变得不伦不类。可是，如果英格兰队依然坚持他们的长传冲吊，命运会比这个更好吗？

在变与不变之间，历来是一个难题。不仅足球，一切都是如此。

曾经有一年的全国高考作文试题是这样的，一个人在挖井，挖了七八个井都没有水，可是就在井底下面一点的地方就是水。这道作文题的意思是：要坚持，不要见异思迁。

但是出题者显然没有考虑到的是，如果这几口井的下面根本就没有水，你难道要从中国挖到美国去？

是一根筋地挖坑，还是到处都试试？这真是个难题。

六年前，西班牙人改变了他们的风格，于是骤然崛起。六年之后的今天，西班牙人没有改变他们的打法，于是惨烈出局。那么，对于西班牙人来说，是变还是不变？怎样变？这些都是课题。

我们知道，世界足球曾经分为若干的流派，拉丁派、英式、欧洲拉丁派、意大利混凝土、北欧海盗打法、荷兰全攻全守、德国战车以及前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足球等等。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过去了，真的有多大变化吗？变来变去，其本质的东西都依然故我，意大利依然是坚固的防守，德国依然是一丝不苟，西班牙依然是短传渗透，英格兰则依然是生猛粗糙。

其实足球就像种地，在决定种什么之前，先要弄明白什么是可以改变的，譬如灌溉；什么是无法改变的，譬如降水。之后，要尊重无法改变的部分，去尝试对可以改变的部分进行改变。

足球表面上看就是身体的运动，但其背后是文化的承载，什么样的文化产生什么样的足球文化。所以拉美足球的自由奔放在于他们具有开放的文化，东方国家是无法体会的；西班牙足球的短传渗透，在于他们对生活细节的追求；北欧的坚忍不拔，在于寒冷天气下生活的积淀。

那么，英格兰人究竟弄清楚什么是可以改变的，什么是无法改变的了吗？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，那还不如不去改变。至少，可以死得壮烈无比。